孟和套格套:民间信仰田野调查研究 ——以蒙古族的阿尔山信仰为例
民间信仰田野调查研究 ——以蒙古族的阿尔山信仰为例
孟和套格套
摘 要:本文利用了现代学术界的一种理论概念、研究模式和研究方法对蒙古族的阿尔山信仰进行了调查研究。 水是生命之本,也是“万物之母”,所以世界各地都对水有着浓厚的信仰和崇拜。 从蒙古族在额尔 古纳河畔兴起以来蒙语中就把泉水称为 Bylag,但不知什么时代开始蒙古语里有了 “阿尔山”(蒙古语 Arsian)这个字汇。蒙古人的阿尔山信仰,原始层次上为自然崇拜,又在接受外来文化的过程中更加有效地保护了本土文化。后来的医学发展应该对上述层次的进一步提升创造了条件,但近年来单纯以经济利益为目的的开发,使蒙古人阿尔山信仰疗养用的矿泉逐渐缩少。
田野调查或田野作业是现代学术界的一种理论概念、研究模式和研究方法。其实在人类的发展历史过程中,各种各样的田野作业不知不觉地进行着,它们在不断积累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创造出灿烂多彩的人类文明与文化。但自从人类文明被工业文明主宰后,一些文明或文化逐渐受到排挤,变得边缘化,甚至被遗忘和灭亡。英国人类学家马林诺夫斯基在特里布恩岛进行田野调查,撰写了著名的《西太平洋的远洋航行者》,被世人称为“田野之父”。
从此,田野作业成为人类学和民俗学重要的研究理论和方法,对学科的发展起到了应用功能和带动作用。现代学者的工作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在 60 年代以后,早期学者的日记和自传体著作陆续出版,向学界展示了这个模式。第二阶段是肯定前人开启过程模式的成绩,但也对他们有意无意掩盖田野过程的观点和做法进行了批评和反思。[1]
笔者以现代田野调查的理论和方法来对蒙古族的泉水崇拜信仰进行了田野调查,在研究定向上采用了矩阵法来搜集资料,在研究定位上确定自己既是民俗人又是民俗学者,在工作方法上运用了比较、制定口传资料的定量指标、民俗生态模式、民俗的学术化和文化化以及田野等常用方法。
一、田野民俗事象的选定水是生命之本,也是“万物之母”,所以世界各地都对水有着浓厚的信仰和崇拜。水具有二元相合的特征,它既是生命力的象征,也是危害生命的象征,既是无形的存在,也是有形的存在。人类为了生存,供奉水为神灵,并祈求它的保护。商代便有了关于自然崇拜的文字记载,[2] 水的信仰崇拜也成了自然崇拜文化之一。
中国各民族有关大海、江河、湖泊、雨水、井水、泉水的信仰崇拜的民间故事和诗歌数不胜数。文化在时间和空间里传承,生生不息,对水的信仰和崇拜也在运动着的文化记忆里被保存下来。
巴勒巴楚阿尔山
本文试以蒙古族对阿尔山水的信仰崇拜为例,解释蒙古民族传统文化中对自然水的崇拜信仰,并探究其精神世界的深渊。蒙古高原为大 陆性季风气候,多干 旱天气,风多,蒸发 量大,气候变化和温 差大,沙地和丘陵地 貌的面积比例大。在 自然环境的影响下, 北方游牧民族蒙古 族历来逐水草而生 息,对水资源的依赖 性很强,所以这样的 生产方式对其精神信仰领域有着不可比拟的影响作用,因此在各种自然崇拜中对水的崇拜最为重要和普遍。
旱求雨神降雨,平时祈求风调雨顺来保证生产生活。尤其是对自然水资源阿尔山水(专指有治病功能的泉水;有的地方写为阿尔善)的崇拜,是本民族赖以祈祷自身生命的健康和寿命延长的精神支柱。蒙古族崇拜的阿尔山古今有所区别。从蒙古族在额尔古纳河畔兴起以来,蒙语中就把泉水称为 Bylag,但不知什么时代开始蒙古语里有了“阿尔山”(蒙古语 Arsian)这个字汇。“阿尔山”原为梵语,有甘露、乳汁、圣水之意。蒙古地区以阿尔山为命名的地方数不胜数,每个苏木(乡)都会有这样的地方,可见阿尔山已被蒙古族普遍接受,他们也普遍信仰认可有真正的阿尔山水——圣水。
至今为止蒙古族崇拜的阿尔山泉水中,有名的北京小汤山、河北赤城,内蒙古阿尔山市、克什克腾旗热水、锡林郭勒市巴勒巴楚、敖汉旗、宁城县、镶黄旗翁贡乌拉、东乌旗的贵勒苏台等地的泉水。由于顺应社会发展,其中有些泉水被疗养旅游业所开发,蒙古人受消费承受能力的制约,去小汤山、赤城崇拜阿尔山水和疗养的逐渐减少,对内蒙古地区的阿尔山水的崇拜也有分化倾向。
对阿尔山水崇拜信仰的田野调查,目的是在社会巨大变迁中提高民俗意识,丰富民俗知识,保护民俗权利,促进我们的文化多样性和文化传承性,更好地传承历史和融入世界多样性,也为现代人的健康成长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二、确定田野调查关系与调查田野调查关系是田野调查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研究者与被研究者互动关系的平台,也决定着田野研究的成果。所以有学者认为“田野作业过程模式的核心是田野关系……甚至可以说,田野就是关系。[3]”
学者们开始把自己的行为纳入现代的田野关系中,并充满着寻找非主流文化的文化根基和文化驱动力的问题意识。调查中笔者在自我定位上,运用了自己参与、回乡调查、本土人反省等几种定位方式。 每次回家路过内蒙赤峰市克旗都对热水温泉调查,同时自己也疗养。2007年夏天,跟随亲戚去黄旗文贡乌拉泉水进行了疗养调查;还专门去了北京小汤山泉水进行了调查;2008 年夏天与亲属去锡林浩特锡阿尔善宝力格(山,此处地名上惯用善)巴勒巴楚矿泉疗养了。
田野关系的处理决定着调查研究结果,本文对田野关系的处理采用了亲属关系、熟人关系、官方关系、文化翻译关系等方式。我首先采用“自我体验”,力所能及地搜集了资料。因资金有限,尽量把普查与抽样调查相结合,问题设计上尽量以问题目标的普遍性、准确性和客观性为基础,采用了“访谈员提问并记录答案的方法”[4]。大卫·费特曼认为,访谈是民族志学者最重要的资料搜集技巧,访谈可以对民族志学者观察到的和体验到的东西进行解释并将其放进一个更大的框架之中。”[5]
2008 年 1 月 22 日,我走访了亲戚阿勒坦格日勒老人[6]。老人讲:“据我知道旧社会的富人用牛车拉西苏旗的阿日格查干的(洁白的酸奶阿尔山)阿尔山水喝,并用水里放银子的方法来延长保存期。” 18 岁时,也就是 1950 年,老人第一次参与挖井,据老人听说阿尔山泉水井很早就有。蒙古族有忌讳挖土的习俗,挖井时,不允许妇女过去,所以先由老人们动土,并以其名字来命名井的名字。挖好之后妇女拿着牛奶和炒米祭祀水井并给大伙吃。据老人解释,对阿尔山泉水的称呼是表示蒙古人对水的尊敬和崇拜,它是以水质的不同来决定对治病的泉水崇拜、崇敬的称呼。如对植物的治病称为阿迪斯,这大概是唐古特语,蒙古人称呼上对甘肃、青海、宁夏地区沿用蒙古帝国时期的名称。
我 1967 年开始去阿尔山疗养了。以前其他人经常去疗养治病。从萨木扎布听说,扎木扎布等 3 人一起去小汤山,疗养关节病。从沙河东二三十里,离北京 70 里。三七天或四七天疗养,用 7 元钱到北京,一顿饭 2 角,一天驻宿费 3 角,进泉水的钱 5 分。3 人连续去了 3 年。每年夏初去,当地有中医,偶尔碰见蒙医,就吃点蒙药。见过伊盟,巴盟和东部蒙古人。后来还去过小汤山两三次,最后一次是 1983 年。
我 1970 年开始去赤城县疗养,离张家口东 200 里。疗养也用了三七或四七天疗程。疗养的人大概有 1000 多人。以前有蒙古居民,有个牌子记载着这些事,文化大革命时被打碎,后又修复了。1987 年为止去疗养了赤诚。1990 年开始,为治疗胃疼,在蒙医的建议下,我连续四年去巴勒布楚阿尔山。 2006 年又去了一次。2007 年去了当地的文贡乌拉阿尔山。巴勒布楚阿尔山,禁喝酒一百天,禁三七天不能吃肉食,禁三七天中午不能睡觉,不能累和不能太阳射晒。稍犯禁忌身体就明显有变化。禁止在阿尔山附近有大小便,禁止铁器进水。阿尔山旁有敖包,刚去时和走时祭祀敖包,阿尔山祭祀是阴历六月初一。祭祀敖包和阿尔山水,有红白祭祀和那达慕。阿尔山的水人越多越热闹越好喝。
小汤山和赤诚的阿尔山没有禁忌,蒙古地区的阿尔山禁忌很多。到现在为止前后去阿尔山疗养了 26 年。当地有蒙医用药物酿成的药水阿尔山,但我信仰利用天然阿尔山来治疗天然之躯的病。对赤诚泉水的调查采用了因特网,这样,研究者可以得到大量有助于他们研究的资源”[7]。赤城的一家温泉疗养设施网站介绍[8]:赤城温泉也称汤泉,史称“关外第一泉”,位于赤城县城西 7.5 公里的苍山幽谷之中,距张家口 140 公里。赤城县环境清幽,气候宜人。全年平均气温在 12.6℃~26.1℃之间, 有“取暖不用煤,纳凉不摇扇”之誉。
嘎查原书记阿拉腾格日勒
2008 年 7 月 8 日,笔者到内蒙古锡盟巴勒巴楚 阿尔善做了体验和观察调查,写了笔记: 7 月 8 日晚上 7 点,从北京六里桥长途车站出发,路径张家口、哈毕日嘎、苍根达赖,9 日早晨 3 点到了锡林浩特,路费 180 元。离锡市大概有 100 公里,从锡林浩特打的 160 元,早晨 6 点钟到了目的地。大草原刚下完雨,空气清爽,让人心情立刻开朗起来,忘掉了北京师大的博士生活的压力。巴勒巴楚阿尔善是当地牧民世代喝洗和治病的神泉。它是一个泉口,有细细的流水。地形是有些丘陵性的草原地带,有泉水的地方有一些洼地。我住进的阿尔善旅店的老板是白旗人朝格图,一家人在这里经营旅游服务业已有 7 年了,共有 6 个主要旅店。泉水原来由锡市阿尔善镇的医院管理,现在承包给了牧民,朝格图以前就承包过两年。能喝泉水的时间大概有两个月,来治病的每年有五六百人,来旅游的大概有几千人,来的人之间日久都相互认识了。
每天住宿费十元,吃饭自己订餐或自备都可以,食品以羊肉为主。客人大多来自内蒙古的锡盟、赤峰、通辽,主要是治疗胃病和关节病的患者。来客者介绍治疗效果很好。 门票为 1 天 10 元,水温 3 到 5 度左右,在炎 热的夏天泉水非常清凉, 有很多二氧化碳气泡,喝 起来冲得像啤酒。 疗养方法是这样的:每天早晨五 点左右去喝几公斤泉水,再洗一洗或进池子里泡一 泡,也可以用泥沙涂在身上,7点左右回来吃早点、休息,上午 10 点、下午 4 点左右再去泉水那儿重复早晨的疗法。 有些人还到蒙医诊所看病请药,结合 泉水疗养治病。疗养时不能午休,防止热火上升,这 一点上与其他泉水疗养都一样,也许是与深受蒙医 影响有关。 小汤山泉水位于北京市昌平区小汤山镇,有多 家大型和中小型设施,蒙古人很早就有来小汤山疗 养的习俗。现在的内蒙古锡盟的驻京办事处就设于此地。
蒙古人到此疗养应该开始于清朝入关后,但暂无史料可查。对田野关系的有效处理和对调查资料的整理,就是在本民族文化传统中寻找信仰的价值观,并通过这种传统文化,宣扬本民族的优秀民俗文化。在科学技术革命不断改变人类生活、价值观的当今时代,促进人类的传统文化与科学技术的有效结合,保护多元文化的平衡发展是文化工作者的使命。
三、田野对象文化层次 蒙古族有自然崇拜的习俗,史称“鞑靼民族 ……崇拜日月山河五行之属”[9],“敬天威雷,尚巫信鬼”[10],“有拜天之礼”[11]。蒙古人认为天有天 神(意为天父), 地有地神(意为 地母)。深信神 赋于人类以生 命、形体和灵 魂,人与“神”之 间、人与“鬼”之间要有中介,作为代言人的萨满就 传递着自然崇拜信仰者与自然界之间的交流,使自 然与人类共同生存。 成吉思汗的大“札撒”里明确规定着人们生活 中的行为准则,在水资源的崇拜方面规定:不准在 水里撒尿,取水时不准进手而用器物,不准洗衣服, 并以法律权力约束着蒙古人生活中的信仰,确保对 自然崇拜的信仰不受置疑。此时期蒙古人穿戴的皮 毛制品衣服也不需要洗刷,至于泡泉水治病还没有 传到蒙古地区。
贵勒苏台阿尔山
因此,蒙古帝国时期的水资源崇拜 仅仅表现在信仰层面上,主要是崇拜天地的恩赐, 希望生产和生活的顺利进行。 根据泉水的蒙古语的意思来分析,蒙古人很早 就知道有泉水资源,称之为BOOLEH,后来传进了阿尔山(蒙古语 AARSHAAN)这个梵语字汇。阿尔山原意为有甘露、乳汁、圣水,牧民阿勒坦格日勒老人认为这大概是唐古特语(至今蒙古人称呼上对甘肃、青海、宁夏地区沿用蒙古帝国时期的名称)。
结合蒙古医学深受藏传佛教与医学的影响等情况来推测,蒙古族对水资源养生层次上的利用是从佛教传入蒙古地区开始的。借助佛教的力量和人们养生治病的需要,大“札撒”的禁止实际上就被取消了。王孝廉认为中原水神众多“龙、蛇和鱼,都是原始的水神”[12],从蒙元时期接受中原文化开始,“龙”逐渐成了蒙古人的水神。现在,蒙族人普遍认可“龙”为水神,大地为“母体”,水资源为“龙”神的恩赐。
本文对蒙古民族的泉水信仰的田野调查,是从三个角度进行综合分析的,大多能形成对民俗资料的理论层面的新认识,即民俗环境、民俗承担者、民俗标志物。蒙古族的民俗环境在其地理条件、自然环境、生态环境决定的文化与社会结构中形成,水资源信仰,尤其是人们对泉水的治病功能的理解提升了这种信仰的位置。
这种神圣位置在历史变迁中也有所变化,如历史上崇拜养生的小汤山、赤城的阿尔山泉水在蒙古人的信仰领域里逐渐消失它的神圣地位;克什克腾旗的热水泉也因为旅游资源的逐渐开发,在蒙古牧民的精神领域里的疗养位置有所保留,但信仰神圣地位明显下降;锡盟巴勒巴楚阿尔善、镶黄旗翁贡乌拉等地在保持为泉水疗养地的同时也保留着传统祭祀、禁忌等信仰精神领域的功能。民俗承担者是蒙古族中的传承民俗事象的群体,如德高望重的老人,有名的蒙医、深受病魔折磨的病人以及地方文人智者等。
他们在阿尔山泉水疗养治病,同时也维护阿尔山泉水在精神信仰领域的神圣位置,传播泉水的养生功能与信仰影响力的传说。民俗承担者们在聚集起来、按时用泉水疗养的过程中,保存保护着泉水周围自然环境和信仰的神圣地位,并感染着后来者。信仰传播必须有一定的地理范围、承担者范围,超出范围就不能形成信仰的吸引力,如小汤山等因地理范围的遥远承担者们很难前往。
另一个原因是承担者文化传统的逐渐演变所形成的文化差异性使信仰的神圣地位衰退。阿尔山信仰的民俗标志物是各地有疗养功能的泉水,其在蒙古族牧民精神信仰中,锡盟巴勒巴楚阿尔善有着不可比拟的地位。蒙 古 族 的 阿 尔 山疗养治病方法,早 期 在 喇 嘛 中 得 到 解 释、传播,解放后各 地 陆 续 建 立 了 蒙 医 医院取而代之。阿尔 山 疗 养 方 法 是 一 种 物 理 与 化 学 治 病 的 方法,蒙医在几十年 的 逐 渐 完 善 中 有 了 系统的发展,如从喇嘛教的医经发展到郭峰主编的《医经甘露》,从民间 传说到牧民疗养院的形成。
医学与旅游的发展对蒙 古人阿尔山崇拜信仰起了相反的作用,医学的普及 与旅游设施的建立虽然提供了疗养上的方便,但使 本土文化逐渐遭到外来文化人的破坏,以信仰和禁 忌来约束人们行为的疗养法无法有效维持,因此, 有些阿尔山泉水也在蒙古人的信仰中逐渐消失。
蒙古人的阿尔山信仰,原始层次上为自然崇 拜,又在接受外来文化的过程中更加有效地保护了 本土文化,并形成和完善了本民族的信仰体系,通 过信仰崇拜、祭祀、禁忌、疗养,使民俗环境与自然 环境合理、有效地共同生存。后来的医学发展应该 对上述层次的进一步提升创造了条件,但近年来单 纯以经济利益为目的的开发,使蒙古人阿尔山信仰 疗养用的矿泉逐渐缩少。“在中国,在社会承载力和 环境容纳许可的前提下,应允许民俗在时间和空 间、数量和结构上获得自由发展,使中国在由农业 社会的自然经济向城市社会的市场经济转型的过 程中实现和谐过渡,并平稳地向可持续社会的生态 经济发展”[14]。
参考文献:
〔1〕 董晓萍. 田野民俗志.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220.
〔2〕何星亮.中国自然崇拜.江苏人民出版社,2008.3.
〔3〕董晓萍. 田野民俗志.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3.231.
〔4〕(美)弗洛德·J·福勒,JR.调查研究方法.重庆大学出版社,2004.7.
〔5〕〔7〕(美)大卫·费特曼.民族志:步步深入.重庆大学出版社,2004.30,57.
〔6〕2008 年 1 月 22 日笔者整理记录了内蒙古镶黄旗老人阿勒坦格日勒的口述.
〔8〕http;//baike.baidu.com/view/1079250.htm
〔9〕多桑.蒙古史(上册).30.
〔10〕元史译文证补(卷二十九).1.
〔11〕元史(卷七十二).1781.
〔12〕王孝廉.水与水神.学苑出版社,1994.33.
〔13〕董晓萍.全球化与民俗保护(导言).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
本文已获得作者授权乐艺会发布
本文原发表于赤峰 学 院 学 报( 汉 文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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